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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他就讓他受。
【萧蔡】青山白雪（四）
身为一个喜欢研究剧情的设定控，把之前收集的资料融入剧情里面的感觉实在太爽了，参考了些游戏剧情的设定，大部分私设，bug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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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户农舍内，萧疏寒盘膝端坐于在榻上，闭目调息。他周身薄雾萦绕，额头布满细密汗珠，苍白如雪的脸颊浮现一抹病态的红晕。
明明是一副庄严宝相，却在他睁开眼睛露出眼底的不详血色时，一张清冷典雅的容颜便有些说不出的妖异味道。
萧疏寒半靠在床头，满脸疲惫之色。裹在白色亵衣里面的身躯清瘦了许多，双颊也凹陷了不少。如果说以前他只因性格沉稳，不苟言笑，现在他整个人由内到外都透出一股淡漠颓丧的感觉。
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以来，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发病一次。虽然服了药之后没第一次发作那样见人就杀，但仍然状若疯魔，除了蔡居诚，根本没人敢擅自靠近他。他大部分时候是清醒的，就是不知道几时会突然发疯，就像个定时炸弹。
曾经光风霁月的天之骄子，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泥潭，众人避之如蛇蝎，人皆侧目。
之前住宿的那家客栈老板见过萧疏寒发狂的样子，立即要求他们离开，给再多银子也不肯再让他们留下来。蔡居诚他们只好另外找了一处远离人群的农舍，让萧疏寒暂时在那里静养。
一个疯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疯子武功高强，能危害到他人性命。
尽管萧疏寒把这些遭遇当做天道对自己的考验，可有时候还是会生出一些苦闷的滋味。这种一直得不到改善的失控状况令萧疏寒打从心底感到惶恐，他害怕伤害到身边的人。
李如梦那天醒来得知萧疏寒是因为自己才吃下毒药变成这样，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了好久，随后想跟蔡居诚一起贴身照顾萧疏寒，但有一次她给萧疏寒送饭时差点被一掌打死，萧疏寒就不许她踏进自己屋内半步。
目前也就只有蔡居诚能呆在萧疏寒身边照顾他。蔡居诚所练内功与萧疏寒同宗同源，萧疏寒毒性发作时蔡居诚能输入真气帮他疗伤，暂时缓解他体内的毒性。
萧疏寒望向窗外，透过厨房敞开的木门望着站在灶台边忙活的青年。青年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细瘦的手腕，乌黑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被蒸腾的热气熏得满头大汗。
他手持蒲扇一边扇火一边盯着飘出甘苦药味的瓦罐，神情专注认真。
萧疏寒望着青年，心情复杂。
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穿着武当弟子的门派服饰，对武当的武功招式十分了解，并且也运用得很好，却不是武当门下弟子，也不是在外的俗家弟子，师承何人不知，身份扑朔迷离。
他想不明白蔡居诚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如果说是为了报恩，可也不见他用相同的态度对待李如梦和楚遗风。
蔡居诚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温柔，其中充满了怜惜，这种眼神他只在自己的父母身上见过，但蔡居诚的眼神又跟他父母不同，仿佛很深情似的……萧疏寒看不懂。
蔡居诚端着碗药在门口站了一会，扯出一个笑容掩盖脸上的劳累神态，然后推开屋门走进去：「该喝药了，萧道长。」
萧疏寒那日晕倒在他怀里时可吓坏了蔡居诚，也是瞎猫碰死耗子，他背着萧疏寒心急如焚地跑去找那药铺老板算账，他店里的坐诊大夫替萧疏寒仔细把过脉后，告诉他那百毒丸能解火邪之毒，凑巧疏泄了萧疏寒体内子不语的部分毒性。
只是这子不语实在阴损歹毒，邪毒入侵后，首先是五志化火，心火暴甚，上扰清窍，导致病人神明昏乱。而且子不语药性猛烈，每次发作时极其耗损病人身体正气，正气大亏，邪气犹存，再身强体壮的病人都会被活活耗死。
蔡居诚见那年轻大夫说的头头是道，忍不住问他姓名，大夫告诉他自己姓张字师勤。蔡居诚先是一愣，随后欣喜地想到这个张简斋可是后来创出子不语解毒药方的神医啊！
虽然现在的张简斋还只是一个在药铺里面坐诊的普通大夫，但萧疏寒中的也是半成品的子不语，想要解毒应该不难。
张简斋先是开了些清心开窍、泻火解毒的药方给萧疏寒吃，之后配合益气养神的药物攻补兼施，萧疏寒吃了一些时日，身体情况的确比一开始好了许多。但张简斋告诉他们他能力有限，想要彻底根除萧疏寒体内的毒性，必须把他送往云梦求医。
云梦山庄建在楚地云梦泽畔，离江水城路途遥远。楚遗风他已经通知了各门派他们在陵墓里面发现的重大线索，关于萧疏寒的情况只在给武当的书信中隐晦地提到了一些。这事连张祖师都惊动了，武当马上回信说会尽快派人过来接应萧疏寒，于是他们四人只能先在江水城附近找了个偏僻的落脚处等待武当来人。
楚遗风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忙着处理活人炼药事件的各种后续、应付前来找他问话的各门派人物，和众人商量如何揪出这单惊人案件背后的主谋。
青姬早已人去楼空，百花楼在第二天就被她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陵墓也早就被搬空，什么线索也没有给他们留下。这女人做事倒是相当有魄力。
李如梦和蔡居诚留在农舍中照顾萧疏寒。李如梦大概是心中有愧，自从得知萧疏寒中毒是因为自己后便疏远了楚遗风，一心一意照顾萧疏寒，但因为萧疏寒不肯让她靠近，她平时也只能出去帮他们买买东西、做做饭。
这一天她去江水城请张简斋过来复诊，农舍里就只有蔡居诚和萧疏寒两人。
萧疏寒喝完药后靠在床边闭目养神，蔡居诚见他眉头拧得紧紧，表情痛苦，便慢慢靠近他，把人拥入自己怀中，双手放在萧疏寒头上帮他按摩穴位。
萧疏寒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紧紧依偎在蔡居诚身上，一副亲近依赖的模样。
蔡居诚小心翼翼地抱着萧疏寒，怀里柔软温热的触感是那么地真实，他心里既满足又酸涩。只有此刻，他才觉得自己可以拥有这个高高位于云端之上的男人。
他曾经因为萧疏寒目前对自己的依赖而心生窃喜，虽然卑劣，但他能尽情享受的也只有这短暂的相处时光。
以前蔡居诚被困于点香阁时，对武当和萧疏寒恨之入骨，无数次幻想过重挫萧疏寒，废了他的武功、挑断他的手筋脚筋把人囚禁在自己身边，想看他落魄，跪在地上对自己磕头认错。可当萧疏寒真的跌倒在自己面前，狼狈不堪，谁都可以对他踩上一脚，他又觉得很难过，心脏那个地方又酸又痛。
他师父是光风霁月的谪仙，不染尘埃，不应该是这样子。
「原来你们躲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身披黑色斗篷的人站在树枝上，望着不远处一座简朴的小农舍，勾唇露出一道诡异的笑容，「美人道长啊，您那日不懂怜香惜玉狠心打了我一掌，就休怪我也对您无情了啊！」
远处传来一阵缥缈笛音，可这笛音不似楚遗风吹的那般潇洒清悦，反而透出一股古怪的杂乱无章。
起初蔡居诚虽然觉得这笛音扰人，倒不觉得有什么特殊之处，直到萧疏寒突然开始抱头撞墙，他才惊觉笛音有诈。
蔡居诚飞快地掏出飞镖对笛音传来的方向射去，中断那古怪的演奏。隐在暗处者见目的已达到，便冷笑一声转身施展轻功离去。
「啊啊啊——」
萧疏寒痛苦得低声嘶吼，不停拿头撞墙。各种噪音充斥于脑海中，敌人嚣张的笑声、其他人充满畏惧和排斥的叫声，无数模糊的人影围在他身边吵闹成一团，吵得他愈加心烦意乱，心中怒火杀意大盛，恨不得把周围的人都尽数杀光。
「快住手！」
谁？为什么要阻止他？干脆连他也一起杀掉好了……
蔡居诚看见萧疏寒那双充满杀气的血红眼睛顿时一阵心悸，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萧疏寒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从窗户跳了出去。蔡居诚也来不及想太多，连忙追在他后面。
萧疏寒挥掌毫无目标地攻击沿途所见之物，一路上不知有多少粗壮大树被他劈倒，惊走无数藏在树林内的小动物。最后他气喘吁吁地跪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脑袋发出一声声痛苦的低吼。
「停下来！快停下来！」他用尽全身力量，拼命压制自己心中那股想要杀人的强烈冲动，鲜红的血液从他口中、鼻下甚至眼睛里一点一点溢出来，他现在看起来可怕极了，如修罗恶鬼，根本没有人敢靠近变成这副鬼样的他，没有人愿意呆在一个入了魔的疯子身边。
蔡居诚站在不远处看着萧疏寒，脸上满是焦急神色。他刚才在靠近萧疏寒差点被一掌打飞后，就只能站在远一些的位置轻声呼唤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希望他能赶快恢复清醒。
等萧疏寒看起来稍微平静了一些，蔡居诚才慢慢接近他，跪在他身边，握住他的右手，与他掌心相贴，将自己柔和的内力导入萧疏寒体内，疏理他体内乱窜的真气，引回原本经脉。
把自己的内力输入他人身体里运功，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件十分凶险的事情，不一会儿蔡居诚额头上便渗出一层细汗。萧疏寒比蔡居诚还要辛苦难受，他体内气血逆乱真气倒流，如遭千刀万剐之刑，但他记得眼前这人很重要，他不想伤害到他，只能辛苦压制自己。
萧疏寒的脸庞越来越红，连两片薄薄的唇瓣都像染了血一般殷红，眼底的血红倒是慢慢褪去，在胸中翻腾不息得不到宣泄的怒火和杀意，却渐渐转变成为另外一股冲动……
蔡居诚感觉到萧疏寒体内乱窜的真气不像之前那样暴动，尽管依然高昂不下，情况也好了不少。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收回手掌，整个人累得不想动弹，但他还惦记着萧疏寒，就睁开眼睛去查看他的情况。
「你感觉好些了没？」蔡居诚担忧地看向萧疏寒，见他面色红润，嘴唇被血液染得鲜红，两缕发丝被汗水打湿粘在脸侧，那张清丽端庄的脸庞难得透出一抹艳色，蔡居诚不由一愣，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摩挲萧疏寒染血的唇瓣。
【后面有一咪咪的肉渣，作为老福特小黑屋常住户，以防万一还是走外链吧╮(╯-╰)╭ ，想看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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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无意外，两章之内就可以完结这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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