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死在北極圈的甘草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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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他就讓他受。

【萧蔡】青山白雪(五)

这是一个蔡蔡重生回二十几年前,与年轻版师父一起快意江湖的故事,为了剧情发展内有大量私设,年龄操作,我流ooc

前文指路:【萧蔡】青山白雪(一)

【萧蔡】青山白雪(二)

【萧蔡】青山白雪(三)

【萧蔡】青山白雪(四)

哎喲看到有同學又蹲坑等下文又重溫還是挺感動的,抽出點時間寫了一些=3=隔這麼久更新是因為本人要閉關渡劫(期末地獄)心好痛

哎寫長篇的煩惱就是擔心自己越寫越不好看。

*腦補帝楚遺風&鑽牛角尖蔡蔡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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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遗风一边搓着面筋一边长吁短叹。

    他最近有点惆怅,这些日子他一个人揽下所有事情在外面来回奔波,好不容易可以停下来喘口气、歇息歇息,马不停蹄地赶回萧疏寒他们目前暂居的农舍,结果却没有得到他想象中的热情相迎。

    好吧,萧疏寒正在生病,态度冷淡了些是可以理解的,而蔡居诚……这家伙要是哪天用和颜悦色的态度对待他,楚遗风说不定会怀疑这人是不是挖了个大坑在前面等着自己跳下去。至于李如梦,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人家的未婚夫就在旁边,的确不应该对其他男性友人太热情。

    这么一想楚遗风发现,从小伙伴们那里得不到任何一点安慰似乎才是正常的。

    可就算没有安慰——楚遗风委屈地想道,也不至于给他吃有鸡蛋壳的炒蛋、没清干净鱼鳞和内脏的蒸鱼、半生不熟的米饭,不是烤焦了就是咸到发苦,或糖和盐搞混了一起放进去煮的黑暗料理吧?更可怕的是,另外三人对着这些黑暗料理居然能面不改色地吃进肚子里!

    为了萧疏寒这个病人和自己的胃着想,楚遗风不得不禁止负责做饭的李如梦和最近不知为何对厨房很感兴趣的蔡居诚进入厨房,自己揽下做饭的活。

    于是蔡居诚他们喝了整整三天的胡辣汤。


    看锅里的水烧开了,楚遗风把切好的羊肉和面筋都倒进锅里一起煮。

   「唉,我这碗胡辣汤只打算做给心爱的姑娘吃的,可便宜那两人了!」楚遗风一边拿大长勺搅拌锅里逐渐变稠的汤汁一边继续惆怅着。

    这几天农舍里面的气氛不对劲得很。

    楚遗风总觉得蔡居诚似乎在躲着萧疏寒,能不独处绝不独处,只有当萧疏寒发病时需要他人帮忙疏通体内真气,蔡居诚才会出现在他面前。其他时候只要萧疏寒有想找蔡居诚单独说话的迹象,他就会马上找借口离开,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一下子跑没影,留下楚遗风一个人面对浑身寒气更甚的萧疏寒,冷飕飕的,冻得楚遗风开始怀疑人生。

    李如梦也表现得很不对劲,整天不是看着蔡居诚发呆,就是看着萧疏寒走神。         

   『我不在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楚遗风正胡乱猜测着,屋内突然传出「砰」的一声巨响,惊得他不顾一锅快煮好的汤,急匆匆离开厨房奔进萧疏寒屋内。

   「怎么了怎么了?!萧疏寒你是不是又发病——」看清屋里的情况,楚遗风一下子愣在门口,「你们……打架了?」

    屋内两人不知为了什么正面对面互相对峙着,萧疏寒一手扶墙不停喘着粗气,额头青筋凸起,双眼发红,一副强忍痛苦的模样,蔡居诚站在萧疏寒对面瞪着他,脸色铁青,嘴唇抿得紧紧。

    蔡居诚没有理会楚遗风,板着张脸继续靠近萧疏寒,伸手想去握住他的手腕,却被萧疏寒一掌拍开。

   「啪」的一声脆响,屋里随即陷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楚遗风诧异地看了看萧疏寒,再看向蔡居诚,只见蔡居诚的脸色白了又白,面上似乎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却还是忍着怒意再次伸手去够萧疏寒的手腕:「萧疏寒你躲什么躲?你以为靠你一个人能撑下去吗?」

    萧疏寒不领情, 指着傻站在门口的楚遗风对蔡居诚说:「让他来,你……出去!」

   「很好!」蔡居诚怒极反笑,恶狠狠地瞪了楚遗风一眼,随即拂袖而去。

    莫名其妙被迁怒的楚遗风觉得自己好无辜。

    蔡居诚离开后,原本紧绷着身体的萧疏寒立刻向后退了几步直接跌坐在床上,顷刻间便满头冷汗淋漓。

   「你们两个究竟怎么了?」楚遗风连忙走向萧疏寒,抓住他的手腕为他输入真气,「你刚才的行为挺伤人的啊,这可不像你平时的为人。」

    萧疏寒缓了一会,等眼中的血红慢慢褪去,才露出一脸疲色,轻声答道:「都是贫道的错,贫道不想……再伤害到他。」

    楚遗风挑了挑眉,大致猜到了一些缘由。他拖来一把椅子坐在萧疏寒对面,然后开口劝他:「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后悔也没用,不如想想怎么弥补吧,一味逃避肯定是不行的,你刚才那样对蔡兄很不好,人家也是一片好意,你必须好好向他道歉才行。」

    萧疏寒苦闷道:「可他最近一直躲着贫道。」

   「你之前是不是又凶了人家啊?没事,大家平时处在一个屋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总能找到机会,而且我看他平时对你挺好的,肯定不会记仇太久。」

   「嗯……」

    楚遗风也不知自己哪句话刺激到了萧疏寒,敏锐地感觉他的情绪忽然变得很低落,脸色也比之前更加萎靡不振。楚遗风以为萧疏寒还在为自己的狂证烦恼,便安慰他:「不用担心,你的病一定会治好的,我看你自从吃了张大夫的药,发作次数越来越少了……哦对了,这两天你们武当的人应该也快到了。」

   「贫道知道,倒是楚兄这几日一直忙于奔波,实在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我们怎么说也算是一起出死入生过的兄弟,兄弟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何况你才是最辛苦的那个。」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会炼药事件的后续处理,楚遗风想起自己在厨房里还留着一锅汤,一句「我先失陪了」刚要说出口,萧疏寒却突然出声阻止了他离开的脚步:

   「楚兄你、你有没有试过……」

    萧疏寒那张永远是一副沉稳冷静表情的冰山脸,难得地露出了些纠结、窘迫的神色,语气也难得地充满了困惑和不自信。

   「……遇到这么一个人,你很想瞭解他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时而欢喜时而怅然,喜怒哀乐皆因一人而起,若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难得听到萧疏寒说出一大段话,楚遗风心里先是感到稀奇,接着咯噔一下变得凉飕飕酸溜溜的,酸甜苦辣各种滋味一齐涌上心头。他张了张嘴吧,半响才苦涩道:「你应该是喜欢上她了。」

   「喜……欢?」萧疏寒微微睁大双眼。

   「是啊!」楚遗风脸上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把眼睛眯成一条细缝,让人看不见他眼底的情绪,「哈哈,没想到有一天你这块木头也会开窍,恭喜啊!」

   「何喜之有?」想到了什么,萧疏寒垂下眼睑,神色黯然,「他心有所属,对贫道好,只不过是因为他把贫道当成了另一个人。」

   「不是吧?」楚遗风下意识地感到心虚内疚,至于为什么心虚内疚只有他自己清楚,然而他在疯狂的自责中忽然又察觉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只不过他想歪了,于是他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刚饱受折磨的内心又猛地遭受到一击暴击。

    长得会让人把萧疏寒当成他的这个「另一人」,和萧疏寒相像的人,想来想去,他们身边似乎只有蔡居诚符合这条件,都是像白豆腐一样白嫩好看的武当弟子,一身仙风道骨的清冷气质,平日总是板着一张脸不爱理人——李如梦喜欢的人居然是蔡居诚,而不是自己?!

    楚遗风觉得他的心脏有点不太好。

    萧疏寒见楚遗风突然站起身,全然没有了平时的风度和潇洒,口中叨念着「我的胡辣汤啊」,然后带着一脸情伤黯然奔向厨房。

    恍惚间萧疏寒仿佛从楚遗风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是为了李如梦姑娘的事吗?萧疏寒感叹道,情之一字,当真是世上最伤人于无形的利器,使人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明明不久前楚遗风才帮他压抑住了毒性,萧疏寒却觉得自己此时焦躁不安的心境,竟像是又陷入了疯魔状态。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么?年轻的道长突然抬手捂住又开始一鼓一鼓胀痛的脑袋,眼底浮现一丝迷惘之色。

    师父们常对他说,修道之人,需摒除世俗的一切杂念,只可一心向道,需斩七情、断六欲,才能心无旁骛,达到至高至上的境界。

    萧疏寒相信以自己的心性和毅力,绝对可以做到摒除一切杂念,一心向道——本该如此。

    如果没有遇到蔡居诚,萧疏寒认为自己大概会一直修行下去,直至证得大道,接任武当掌门之位,报答张师祖的救命之恩和武当对他的知遇之恩。可如今他道心失守,对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目标产生了动摇。

    萧疏寒想起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青年,会在所有人都用恐惧的异样眼光看着自己时,露出心疼难过的表情;想起在漆黑雨夜中,顶着风雨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那道身影;想起对谁都冷着一张脸的青年,却唯独在自己面前收起所有桀骜之色,温顺的模样实在可爱。

    若是能两情相悦,那……

    萧疏寒捂住胸口,感受着胸腔内那颗彻底乱成一团乱麻的心,内心是一片从未体验过的酸涩滋味。

        

    ※            ※            ※   


    蔡居诚一腔怨气无处发泄,只能去折腾周围的花花草草,李如梦刚从山里摘了些草药回来,就碰上他正在和树上的猴子对峙。

   「好啊你这小畜生!连你也学萧疏寒那混蛋欺负人是吧?!看我不把你抓下来烤了吃!」蔡居诚散着一头长发,瞪着树上一只抢了他发带的猴子气得脸都红了。

   「吱吱!」猴子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嚣张地朝蔡居诚扔了颗青涩野果。

     蔡居诚不甘示弱地抬脚猛踹树身,蹲在上面的猴子用尾巴牢牢抓住树枝然后拼命朝蔡居诚投掷果子,双方斗得你死我活,仿佛仇视多年的敌人。

    可恶的萧疏寒!该杀千刀的萧疏寒——蔡居诚把所有怒火都发泄在猴子身上。

    愿意让楚遗风靠近,却对自己的触碰避若蛇蝎,究竟是什么意思嘛?他们两个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这时候才来装正人君子是不是太迟了?还是说萧疏寒把人吃干抹净后就想翻脸不认账吗?哼,就没见过这么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蔡居诚越想越憋屈,一心认为萧疏寒在为那天发生的事后悔莫及。也是啊,一向清高禁欲的道长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碰了一个男人的身体,他事后一定觉得很恶心吧?所以才会对自己的接近那么反感。

    蔡居诚恨恨地磨了磨牙,压下心头那股酸涩难堪的滋味,心里数落着萧疏寒的各种不是,却完全忘了这些日子究竟是谁先躲着对方不肯坦诚相对。

   「蔡公子——」在旁围观了一会的李如梦终于忍俊不禁,抱着篮子走向蔡居诚,「萧道长怎么招惹你啦?竟让你跟猴子计较起来。」

    蔡居诚中断了自己爬树捉猴的幼稚行为,转过身没好气地回答:「没事,谁会和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计较啊。」

   「那就好,楚大哥应该做好饭菜等我们了,我们回去吧。」李如梦笑了笑,招呼蔡居诚一起回去吃午饭。

    蔡居诚不禁多看了李如梦一眼。这姑娘最近像是突然看开了什么似的,一扫之前的忧愁神色,整个人容光焕发,面色红润。蔡居诚猜想可能是因为楚遗风最近办完事回来了,虽然不爽他们给自己师父戴绿帽,但心底还是期盼着李如梦和萧疏寒两人赶紧解除婚约。



    用完午膳,蔡居诚推开椅子起身收拾碗筷,照例想趁机开溜时,楚遗风连忙拦着他以不容拒绝的热情把洗碗擦桌的家务活揽下。

   「那我去厨房看看药煮好了没……」

   「还是我去吧,你和萧道长好好在屋里休息就行。」李如梦笑盈盈地按住蔡居诚的肩膀让他继续坐在位子上,力气之大蔡居诚竟然一时挣脱不开,她和楚遗风一起飞快地收拾完桌面就离开了,走之前还关上了屋门和窗门,挡住蔡居诚任何可能逃跑的出口。

    蔡居诚:「……」

    这对未来夫妇未免配合得太默契了吧?!

    蔡居诚如坐针毡,屁股不老实地在椅子上挪来挪去,望天望地就是不愿看向萧疏寒那边。

   「咳!」蔡居诚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我还有事情要做,就先失陪了!」

    说完蔡居诚也不等萧疏寒回应,起身奔向大门,只是他刚把门拉开条缝隙一双手就从身后越过他的肩膀,砰的一声重新把门给关紧。

    蔡居诚望着余震不断还嗖嗖掉落不少木屑的门板一时有些傻眼,他现在整个人被困在门板和萧疏寒之间,背后甚至能清晰感觉到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和气息。

   「别走。」萧疏寒的声音轻轻落在蔡居诚耳边,「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萧疏寒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没用贫道的自称,语气听起来倒是亲密了不少。

    蔡居诚只觉耳朵发烫,而且目前两人的姿势让他感到很别扭,便慢吞吞地转过身面向萧疏寒,然后他发现这姿势似乎比之前的更糟糕了。他比萧疏寒矮,只能抬头用仰望的视角看向对方,两人的脸又离得很近,蔡居诚能清晰地看见那双掩在纤长眼睫下的墨玉眸子正专注地盯着自己。

    被那样专注又深情的目光盯着,蔡居诚呼吸一窒,突然就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脸颊不受控制地涌上一股滚烫的热度:还没断绝七情六欲、不怎么高冷的师父看来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啊!对了,萧疏寒刚才跟他说什么来着?

    迟迟等不到蔡居诚的回应,萧疏寒疑惑地看向被困在自己怀里的人,目光在那张突然涨得通红的脸庞细细打量了一遍,原本纠结成乱麻的心情顿时变得轻快,心里冒出一股想俯下身去亲一亲那发红脸颊的冲动。    

    这边蔡居诚好不容易从晕乎乎的状态中找回自己的理智,想起萧疏寒之前说过的话,他一下子怒了!

    道歉?萧疏寒为何事跟他道歉?是指他们之前在小树林里面不可描述那件事吗?事情都过去几天了现在才突然提起,萧疏寒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跟他撇清关系吗?!

    蔡居诚想到这几天萧疏寒情愿找楚遗风帮忙也不愿意让自己靠近触碰,心头怒火更胜。

    萧疏寒眼看着蔡居诚突然炸毛,用带出七分愤怒三分委屈的控诉目光瞪着他,他不由一愣,不知好端端的为何蔡居诚就发火了,难道是他道歉的态度不够诚恳?或是蔡居诚不愿再提起那天的事情?也对……被人强迫做出那种事,心不甘情不愿,也难怪他生气了。

    萧疏寒的目光黯淡了下去,半阖眼帘遮住眼里的失落神色,为了不再继续惹蔡居诚生气,他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道:「那日在墓室中,我观蔡兄剑术精湛,神形俱妙,颇有我武当剑法之精髓,敢问蔡兄师承何人?」

    蔡居诚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萧疏寒那些话只差明明白白地问他一个外人如何习得武当武学。

    各门派武学都有自己的特色和不传之秘,最忌私下传授师门心法秘笈,何况是门规严谨的武当。蔡居诚本就不好向人交代自己的来历,之前在墓室中情急之下不得不使出武当绝学,把他和萧疏寒当做同门师兄弟的楚遗风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可疑之处,可萧疏寒就不同了。

    萧疏寒看着蔡居诚脸色发白的惶恐模样,忽然很后悔提出刚才那问题。他本不是喜欢探究他人私隐的性格,虽然事关武当心法秘笈遭盗窃之嫌疑,但他相信蔡居诚的人品,蔡居诚不愿说他也不会问。可没想到他竟然是如此在意蔡居诚心中的那个人,令他失了分寸,慌了心神。

    萧疏寒很想知道,蔡居诚口中三番四次提到的那位「师父」究竟是何等风采,能让蔡居诚念念不忘,甚至爱屋及乌对他也是百般好。

   眼帘低垂敛住所有心思,萧疏寒收回双手往后退开一大步,拱手向蔡居诚道歉:「蔡兄既然不愿告之自然有其苦衷,是贫道唐突了。」

    蔡居诚怔怔地看着萧疏寒变回记忆中他所熟悉的模样,张了张嘴巴却不知该说什么,可以说什么。他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神色冷淡的萧疏寒,明知对方已打算放过自己,他却不想就这么离开。他心里隐约有种预感,如果他现在推门离去,有什么东西也会就此消失,那是会让他后悔一生的事情。

    只是就这么傻站在这里相对无言,气氛实在尴尬。

    蔡居诚心中天人交战得厉害,如果不是从外面突然传来的动静打断了他们,他差点就忍不住把一切都向萧疏寒坦白了。

   「外面怎的这么吵闹?我们出去看一看吧。」蔡居诚松了一口气,推门走出去。

   「萧师兄——」

    一道袍少年飞快地朝他们奔过来,声音中满是焦急关怀,他身后还跟着一位较年长的年轻道长,不苟言笑的脸庞也带着担忧之色。

    蔡居诚死死盯着那少年,心绪激荡,眼睛甚至不受控制地红了一圈。

    朴道生——蔡居诚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戳破皮肉他也不在意,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少年那副仍带着一丝稚气的憨厚容貌,恍惚间,少年的脸逐渐模糊成另一张慈眉善目的老者脸庞。

    上辈子唯一一个在他最堕落时候也不愿意放弃他、从小到大一直溺爱着他的人,在最后一刻仍然挺身而出以那单薄身躯替他挡去所有危险……

    老者的身体像破抹布一样摔倒在自己面前、鲜血喷涌的画面仍然历历在目,蔡居诚心中一颤,也是直到那一刻他才肯放下那该死的自尊心,承认对方对自己的情义。

   「额,这位道友是?」蔡居诚的视线太过强烈,朴道生不得不去在意他,扭头朝他露出一道友善的笑容,面上难掩好奇。他看这位青年气质出众,一身风采不输在场两位师兄,他自己第一眼见到他也忍不住生出一种亲切感。

   「蔡兄是我在路上结识的好友……」萧疏寒忍下心中的别扭感觉,出声向朴道生和岳怀道两位师兄弟介绍蔡居诚。他刚才见蔡居诚一直紧盯着朴道生一副舍不得移开视线的模样,内心忽然就涌出一股不爽快的情绪,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只当自己是狂证欲发作,连忙收敛心神。

    几人站在屋外聊了一会,不久后楚遗风便领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过来找他们。老者一身道袍衣袂飘飘,身颀而伟,龟形鹤背,须髯如戟,萧疏寒三人一见他出现,立即过去恭恭敬敬地行礼唤张师祖。

    张三丰态度和蔼地跟几位小辈们说了会话,接着让萧疏寒伸出手腕帮他把脉。朴道生和岳怀道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等师祖开口说萧疏寒的病情已稳定下来,只需回去武当静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他们两人才松了一口气露出高兴的神色。

    蔡居诚看着被同门兄弟和师长关怀着的萧疏寒,一时有些失神和怅然:萧疏寒大概不再需要他了吧?他已经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萧疏寒身边了……

    确认萧疏寒的身体情况并无大碍,老者随即把视线投向缩在角落尽量减低自己存在感的蔡居诚,意味深长道:「这位小友可是与武当相当有缘啊。」 

    有缘个屁!蔡居诚抽了抽嘴角,差点挂不住脸上的笑容。他不久前还在萧疏寒面前说张师祖说他与武当无缘不肯收他为徒,现在对方这么一说岂不是在打他脸嘛!

    而且老者望着他的深邃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似的,在他面前蔡居诚顿时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坚持不了多久就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萧疏寒望着蔡居诚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匆忙身影,指尖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出任何挽留的话。只是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这一次分开后他竟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见过蔡居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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